该隐

爱发电已开通老福特同名该隐,个人微博:渣大厨

俊友.引线【第二部第十五章】

他吞下一枚苦果,指望着苦尽甘来。



埃尔隆德继承家业以来过去了好些年头,已在适婚年龄的他备受关注,当然他可以选择先有情妇和私生子再来寻找一个合适的女人作为伴侣,遗憾的是他无心履行丈夫的义务,一心觊觎着一个出身不俗的男人,他与他交好,贪恋他的种种,唯独得不到想要以他为伴侣的愿望,他的身体先于精神臣服他,渴望他回馈的音节里盛开艳媚,他不懂他的有心暗示 ,却也没拒绝到底,他拥抱过他,臂膀承受过他的重量,他吻过他多次,谨慎的不叫自己失控,他美好的唇温热柔软,舌尖甜得像淋了密的花蕊,他妄想过他身体其他部分的味道,尤其能与自己结合的隐秘所在,那是他幻想中冥河彼岸的伊利西亚,他心底的欲念就如神袛手握的罂粟在那儿繁茂,若有可以扎根的那天他会先用唇舌品尝一番使它娇软的投降,冒出滋润的水意,答应他强硬的求爱,润滑他不能自抑喘呼的嗓音,他们可以四肢相缠,哀求着更多的碰撞,呢喃着彼此的名字,迎来爆发的爱潮。



彼时,他会亲吻他细密滚过汗珠的脊背,在颈窝流连,捕捉到他的唇,尝试的再一次合二为一,烙下滚烫的身体记忆。




一切在埃尔隆德内心预演了年复一年的四季,他捧着诗集,坐在雕饰奢华的扶手椅上,倾斜着姿态,念起流畅的诗句,发自灵魂的诉求他的爱情,缪斯的金发沿着脸庞弯绕出曲线玲珑的细微转折,光线雕琢下的五官正越过整个暮春的明媚,堆积成紫罗兰与白姜花喜人的雅致,气味沁怡,简练的朵瓣挂着水滴伸展于古朴的希腊陶壶,偏离着巴洛克式严肃的故作浪漫里,跳脱出洛可可琐碎的轻快,交织于古典主义鲜明的忠贞里,是瑟兰督伊严苛着一丝不苟的俊美,他是埃尔隆德的缪斯,他是伯爵府邸的主人,他是贵族私闺中活跃的两性命题,也是灰颓的时代里出尘的春意,埃尔隆德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自拔的爱着他,为之忍耐了难解的不言之欲,瑟兰督伊如同瘟疫感染了他原本放纵的生活,聚集起巨大的压抑的诱惑,旁的吸引逐渐味同嚼蜡,埃尔隆德离不开空气似的只想多吸进连续不断的解除或加重他病症的那股特出的春气,来自瑟兰督伊浑身每个毛孔渗出的招引。



他在多年以后失神的付诸意愿实践里依然走不出迷失他心智咒语般灵验的陶醉,他雄性的根茎栽种在孕育罂粟的土壤,刺穿泥土表层靠着反复扎根凿出水源,美妙的音波跟上他的开垦,他看到自己的命运在那绵软的泥穴衍生,被他耕耘得鲜活生动,破土而入的旌旗倒插在迎纳欢腾的湿地,生长出万物原始的融合,交互着分裂,寻觅着复苏,乃至夺去呼吸的涅槃,重叠在瑟兰督伊入睡的眼脸,埃尔隆德珍惜着相爱太难而稀少的短暂新生,用眼睛与肢体记载下缪斯折堕人间的片段,他几乎要感动的吟唱起歌谣,赞美造物的灵性,仁慈的使之甜美难忘,残酷的令其遥不可及。



而此刻,瑟兰督伊还远远的停留在可跨越亲近的过早时光里,埃尔隆德为他念起诗句,紫罗兰与白姜花喂着水珠垂放在陶土的粗朴内,依稀慵懒在瑟兰督伊端起红茶摇晃杯沿之上的烟气,吐绽的兰花般把清雅的味觉兑入实体的那捧花卉素雅的色调中,暮春之下,苦楝不再飘飞,紫和白成了瑟兰督伊割舍不掉的爱好,埃尔隆德翻开的诗歌里有那么些句子:


紫罗兰于你青翠的眼眸羞涩起醉人颜色,


它攀比不了你的,莫测的,对于美的诠释,


宁静的湖泊炸裂开日影或星芒,


神说:


爱情不需静好,光阴怎能沦落为一纸空白



……



如果埃尔隆德可以预知瑟兰督伊与他的爱情故事展现的全貌,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丧心病狂到将暴力与xing的伤害加诸在懵懂的可能也懊恼的爱着他的友人身上,而矛盾在于起始友谊的爱情如何捅穿禁忌的薄膜所具备的勇气智慧抑或鲁莽,埃尔隆德放弃了智取,他采取了盲夺,欲望像放出闸门的猛兽,再没有锁链能拴牢它,幸存下来的有可能只是个玩笑的比喻,正如他们脆弱的和平一去不返,面目狰狞。


蒙神眷顾,他们的纠葛断裂不开,山雨欲来的少许宁静他们依然收获了足以基垫羁绊的序言,无心伤害来自双方,他们在忏悔中如履薄冰,逼近别无选择的和解,为这段畸形的沉沦或爱殉葬彼此的无从解释的牵盼。


加利安为他们添上了新鲜的茶汤,询问埃尔隆德是否是需要些掺了玫瑰粉末的砂糖,他知道瑟兰督伊的茶里从来都没有杂质,一贯醇厚得没有半分甜味,而他恰恰需要些人为的抚慰来驱除心尖上覆盖的苦涩,哪怕只是味蕾的区域性错觉,他点了点头,允许他的茶在区别于瑟兰督伊的同时散发出玫瑰的味道,弥补他思而不得的爱情赤字,徒劳的,杯水车薪。



如果说他得知瑟兰督伊与凯勒布里安相拥而卧的黄昏基于对亲妹妹的疼惜而动怒,不如承认自己的嫉妒更占上风,他潜意识拒绝认同世上但凡是个女人都轻而易举比他有与瑟兰督伊共枕而眠的资格,他当然不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亦不认为瑟兰督伊就该是个女人,即便他将对他做的与他们分别同女人亲热磨蹭没有差异,同样是连续进入身体下端某个秘密而激发感官活动的渠道,每当瑟兰督伊对他不屑的提起那些男子之间总要施加在同xing身上的亲昵是如何怯懦而尴尬,甚至嗤之以鼻那堪称不良的嗜好事实上与吞苍蝇可以等同,他除了深刻的悲伤着还淡淡的恼怒着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他恍惚觉得自己的真挚遭到了戏弄和践踏,友人总要刻薄的给上他几锥子辛辣的捅刺,当然他也发现了某些共性,不幸被瑟兰督伊嘲笑的例子们左不过是些样貌猥琐,丑恶有余的男人对另一个弱势阶层的男子相互的利益平衡,他荒唐的想着是否自己的英俊可以获得谅解,以叫瑟兰督伊不去介意他们可能更加私密的亲切往来,埃尔隆德开始盘算自己的吻何时可以突破双唇相触,从瑟兰督伊的脖子出发向着可将他栽种为装饰伊利西亚的罂粟的湿地抵近,他要好好的汲取泥土里足够润泽的养料,使那处土壤迸出花开的声音,他要化身蜜蜂或蛾虫,继续采集肉色大陆上起伏的双子山峦顶峰粉红的花地,更高处的主峰一张一翕露出白蕊和花心的盈泽,蜂鸣与蛾羽振翅的频率煽动花茎植根的热情,他们一同勃发在春光之中,看到喜悦的冷色天光舒缓情爱破土萌芽后稍稍的倦懒,他们又如两条出壳的小蛇卷动着双方的身姿,厮磨在四季首轮的觉醒里,不愿分开独自领会世上生存遭遇的孤寂。



埃尔隆德的玫瑰茶凉透了,瑟兰督伊提醒他该换上一杯温热正好的,埃尔隆德摇摇头,嗅着余香喝干了,他用空盏碰了碰瑟兰督伊烟香正浓的茶:



”敬我们相识的又一个春末“


瑟兰督伊耸了耸肩,尝了一口茶,不在意的问起:


”波提克斯伯爵希望长女与你结亲确有其事?“


”我拒绝了“


”你不愿妻子太美么?“瑟兰督伊笑了


”不,我当然愿意,而她不够美,太不够了“

埃尔隆德注视着瑟兰督伊,轻盈的南风撩开他脸侧的发线,迷人的面容一览无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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