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

爱发电已开通老福特同名该隐,个人微博:渣大厨

遥远的他.TE先行版章节一

瑟兰督伊在出生地拉罗谢尔,有一幢独立的二层房子前后附带着小花圃,风铃草,猫眼花开成蓝紫色的一片,品种多样的黄水仙志得意满宣泄着明快的轻暖温香,颇有野趣,长久没有人居住,室内被大匹白色布料覆盖以遮挡尘埃和光照,他们只能简单收拾将就着先睡上一觉,瑟兰督伊给哈尔达去信,对哈尔达坦言他忽然遭遇的困境,希望可以继续为其工作,哈尔达很快回信,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问候和挂念,并遗憾告知他过去的工作已有人代劳,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没有过错,哈尔达找不到为瑟兰督伊腾出职位的理由,但是很乐意为他打听合适的工作,信内慷慨附上一张支票足够解燃眉之急,瑟兰督伊用它们置办了些必须品后全部交由埃尔隆德支配,他告诉爱隆不必担心,他什么都不会再失去。

 

 

 

许是心情低落和旅途疲惫,埃尔隆德从安顿下来后一直患着低烧和感冒,瑟兰督伊每天出门前都为他准备好便于处理的餐食,留下叮嘱他按时服药用餐的字条,接近黄昏会带回新鲜的食材,为他准备丰盛些的晚餐,他没有瞒着埃尔隆德,他早出晚归就在附近码头为来往旅客或商船搬运行李或卸货,告诉他现在比起锦衣玉食的安泰更觉得满足踏实,他在一只阿拉伯风格的长颈壶里分出些淡色的酒,递给埃尔隆德一小杯,说对治疗感冒有效,盯着他服了药,瑟兰督伊收拾了餐台,到浴间洗漱,天还不算冷,他冲了凉水,燃起锅炉烧了些热水,给埃尔隆德擦浴,埃尔隆德总是心事重重,他的感冒不见太大好转,不严重但很冗长,瑟兰督伊知道心病没有其他疗法,只能等他自己振作。

 

 

 

晚上他会从背后搂着爱隆挤在同一张床讲从母亲那听到的他记事前的趣事,他一遍遍吻着爱隆的头发耳根,用轻柔的声音希望能哄他睡着,往往却是他过于疲倦不久便沉沉睡去,爱隆会整个缩进他的怀中用背部紧贴他的胸膛,竭力寻求着类似安慰的暖意,他不想去回忆起的又会如潮汹涌,想要越过耳鬓厮磨进而亲密的冲动宛若化作战栗在肌肤的快感,如花香摇曳在絮语阳光纷至沓来的这个下午:

 

 

屋内很安静,爱隆在翻阅一本手抄诗集,瑟兰督伊咕哝着困倦一头枕倒在他腿上便迷糊了过去,歪头看了眼被灰色衣料衬得温暖金燦的脑袋还在一边肆意调整着舒服的方位弥补睡眠所需,爱隆轻轻放平交叠的双腿,以便几乎是趴的瑟兰督伊能枕得更舒坦些,睡着的人过长的手垂在柚木地板上,从爱隆的视角看去,一团散乱的金发下正隐约露出半边漂亮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有浅金色光芒,丰满而形状姣好的唇放松的微张,爱隆心底涌上异样的满足,他继续捧着诗集,放任另一只手一遍遍抚摩那颗金色的脑袋,手指一遍遍梳理在层层温顺的丝柔之间,窗玻璃上凿有的玫瑰暗纹透过午后的明媚撒在他两落座的沙发,陈旧的手稿上吃入纸张的墨迹描摹的恰如其分:

 


言语形容不尽,

神用艳羡的目光勾勒你我的融洽,

纳入槲寄生常青的福音... ...

 


这段日子一直如此,瑟兰督伊自五年的杳无音讯后忽然回到爱隆的生活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来之不易的平和第一次让爱隆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他格外珍惜着生命里这份稀罕的幸福,乃至他一生都无法真的去悔恨此后幸与不幸皆无从揣测的种种决定或是根源。

 


每一天他都能和瑟兰督伊一起度过,下午茶或是晨间散步, 一顿晚饭或午间休憩,瑟兰督伊惟独拒绝留宿,关于原由他们彼此了然并缄默。

 

 

除了供应餐食,费尔南德森自觉空出他们可以共处的所有机会,瑟兰督伊会每每会穿过浓重的晨雾临近破晓独自前来,只为了与爱隆一起散步骑马或是用早餐,偶尔会留到晚饭后辞别,勒苟拉斯坚持跟随瑟兰督伊回到过去的居所,与双生子在家教授课的空闲更加频繁的外出参与各种社交活动,亚玟同意了母亲的考虑进了女子学校,寄居在离校不远的外祖父家陪伴外祖母,凯勒布里安也同去了。

 

 

费尔南德森端着午茶点心与一封新到的电报叩门而入,爱隆听到响动回头,对费尔南德森竖起食指,示意他禁声,费尔南德森探头望去,见瑟兰督伊胸腹下垫着个抱枕在爱隆腿上睡意正酣,轻手轻脚放下东西,便退出门外了,费尔南德森觉得时光仿佛还在过去,在他眼里,那不过是当年两个顽皮而亲昵的孩子总嬉闹在一起,多年里形影不离。

 

 

记得那时他还是个刚刚被提拔接替老管家西蒙斯的年轻小伙,为了夏季狩猎忙碌着想要一展实力,欧瑞费尔一家乘坐着轻型马车抵达庄园时,随着下车的意外的还有杰拉德夫妇与小埃尔隆德,说来也巧,杰拉德一家的马车进入庄园林地左后轮出了岔子,焦急时分,偶遇欧瑞费尔家的马车经过,得知彼此目的地一致,欧瑞费尔表示邀约,一同乘他的马车前往,一路上,两个好奇心盛的小男孩早就闹做一团,连下车时都是蹦跳着手牵着手,比起瑟兰督伊,埃尔隆德显得乖巧文静的多,他礼貌地向众人招呼,条理清晰的对答如流,社交行为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孩子的生涩懵懂,瑟兰督伊不同,他敷衍完事后,按捺不住的乐开了,在得到应允的晚餐前自由后,拽住埃尔隆德便向园子里跑开了。

 

 

宅邸的主人杜彭特老伯爵对瑟兰督伊青眼有加,他第一眼就爱极了这个活泼的孩子,容貌标志得像个精灵,特别是那一双碧蓝的眼眸,深海般引人入胜,最为难得的是这孩子的体贴机智,他相信这么美好的孩子是神的偏爱,不会是朴素的雏菊遍野即开,比起久未降生的隔代继承人,他更希望儿子能为他添个孙女,可以的话再将她指婚给瑟兰督伊,杰拉德夫人走下马车时不慎划破了手腕处飘垂的衣袖,撕开了好长一道布条,尴尬至极,一会走过大厅还有成排迎接的仆人瞩目问候,这样实在有失礼节,瑟兰督伊抽出手绢,又向他父亲借来其胸口别着的一簇鲜花,三两下在杰拉德夫人的手腕处将破损的衣料用花簇手绢扎起,还系了个简单的蝴蝶结,看上起不但不影响美观,反倒像那衣袖是天然设计而成的别出心裁。

 

 

老伯爵的心愿似乎得偿顺遂,隔年他心心念念的孙女降生了,取名凯勒布里安,他对欧瑞费尔言明自己的心愿,并允诺萨雷恩米利斯顿庄园将来作为送给新人的结婚礼物,他们将在婚姻的维系中共同拥有,也得到了郑重考虑后的答复,只要他两将来不至于彼此厌恶,能融洽相处,会优先赞成这桩百利而无一害的婚姻。

 

 

从此,瑟兰督伊在萨雷恩米利斯顿受到的是未来主人的礼遇,他的第二个家,埃尔隆德作为他的挚友也常常整季的留居其中,看着两个优秀的年轻人出入自己心爱的宅邸,年幼的孙女越加容貌可人,仿若圆满的希望一瞬实现,老伯爵心满意足的在三年后去世,却不可能再知道他的好愿终是一场空,瑟兰督伊十六岁时对母亲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后,一切只能对外以家族遗传隐疾而悔婚。

 

 

 

瑟兰督伊仍然在每一个夏季应邀而来,凯勒布里安的双亲遗憾婚事不成的同时并不希望与他生分,一来二去,他们的目光转而投在埃尔隆德身上,由于到最后也没能诞育男性继承人,彻底放弃了世袭头衔的殊荣,而女儿的幸福不能儿戏,即便拥有着其祖父留给她的庄园及大笔遗产,也不能草率嫁与无能之辈,埃尔隆德就在这时正进入他们的眼界,一直以来他们都看在眼里,埃尔隆德不是坐吃山空的笨蛋,他聪敏英俊,优雅温和,门庭更是不俗,他涉足银行业的父亲拥有爵位,母亲出身显贵,最重要的是凯勒布里安流露着对埃尔隆德的好感。

 

 

一切顺理成章,凯勒布里安年满20便嫁给了埃尔隆德,婚礼上没有见到瑟兰督伊,这以后萨雷恩米利斯顿也再没有看见过那个采摘阳光而来的身影,除却亚玟出生至两岁前的那些个春夏,瑟兰督伊与埃尔隆德迎来一个短暂的关系缓和期,再后来直到他将小勒苟拉斯送来又离开,埃尔隆德订婚前夜,一直在瑟兰督伊的房间待到天明,翌晨两人脸上都有伤,订婚宴会上瑟兰督伊喝得太多烂醉下失足跌入庭院西南角饲养东方鲤鱼的水塘伤了脚踝,埃尔隆德推开旁人第一个冲入池子捞人,半抱着瑟兰督伊回屋,在大厅留下泥迹斑斑以及众宾客诧异唏嘘,晨报的社交版面是这么拟题的:贵公子争夺伯爵千金酒后失态,好友反目?

 

 

只有埃尔隆德自己知道,当婚礼结束他回到房间更衣,书桌上赫然摆着瑟兰督伊衷爱的左轮,橡木匣子内那把滚有精致藤花纹以象牙镶嵌握柄的手枪也是他爱不释手,总被瑟兰督伊随身的,他骄傲的朋友曾笑言,如果埃尔隆德想得到它就必须以最残忍的方式向他告别。埃尔隆德苦笑,瑟兰督伊对他的任性要求从来都被对方抢先亲手实现,一桩一件宛如笃定埃尔隆德始终的温柔,只与美好沾边。像极了瑟兰督伊怯懦的极力逃避埃尔隆德也可以对他实施某些伤害这个如此合理的命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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