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

爱发电已开通老福特同名该隐,个人微博:渣大厨

俊友.依存

从巴耶尔公爵府出来时已是深夜,一年一度所谓致力推行国王为了安邦定国改善民生良策的大型宴会无非是公爵借故向各阶贵族征收私贿的借口,拒绝无门的贵族们哪个不被削层皮才走的出公爵府邸奢侈铺张的门头,瑟兰督伊喝了不少,公爵夫人领着一众贵妇人围着他频频邀盏,巴不得灌醉他,肤白圆润的玉指借着挽臂的机会夸张的摸蹭他,大有揉烂分食掉他之势,埃尔隆德受到国王临时召见入了宫,卡特琳达独自出席,不多会儿便被簇拥着的男男女女淹没在某一角。

马车驶入必经的一处贫民街区,黑灯瞎火的只能依靠加里安指挥仆从悬着马灯照明,此处地势低矮,路面崎岖难行,瑟兰督伊被颠的酒醒了三分,钻入他嗅觉里的阴湿伴着难闻污浊在夜雨下经他皮肤肆虐起寒意,他还醉着,对冷的感觉格外敏锐,他倒抽了口气,手指僵硬得麻木,上好的水貂皮内衬披风挡不住他骨子里窜起在齿列的战栗,他努力缩进衣物的包裹,想要抵御就要将他击垮的不适,他分秒间丧失意识的刹那,马车剧烈的晃动了好大一阵后在嘶鸣与人群叫嚣中猝然停下,瑟兰督伊顺着行驶惯性摔出去,额角磕在门把选料厚重的直线设计上,两眼冒星,加里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远,在极力呵斥着,车门被猛的拉开,不止一只手拉拽住他,连头发都被生生揪出缎面发带的约束黏散在瑟兰督伊脸上,他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人,可一些脱离他生活认知的气味使他识别他们身份卑贱,变质食物的酸腐,布料长期沉淀了污垢混迹潮气酿出渔腹弃置沟渠作呕的恶臭,他晕眩得呛出胃里消化不掉的酒精,秽物染在袖口,他清醒了些,一脚踹开离的最近那个头发好似淤泥捏揉出形状的男人,抓住还在拉扯他发根衣衫褴褛的女人甩出车厢,,她的胸衣外翻着绛紫色污渍,干瘦得锁骨支楞起空荡的胸腔,瘪下去的乳房在衣裙里制造了骇人的空洞,加里安赶来奋力为他驱逐暴乱的人群,给他以逃出马车的机会,他疯了一般冲破骚动胡乱跑向无人的街角,抛下还叫呼喊他的加里安,他的脑子不断涌现那些饿鬼一样圆眼就要脱眶的暴民,口中叫喊着杀死他这靠着美丽荒淫摆设宫廷的吸血鬼,与男女同时交媾的魔鬼只配被钉上十字架付之一炬,瑟兰督伊不知道自己究竟跑过了几个街区阴森的巷道,他脊背发寒的恐惧着下一秒会不会又被丑恶狰狞的人们再拖入深渊或肢体不全的横死街头,一阵模糊的马蹄声碾过他脆弱的听觉,等他意识到自己就站在路中央疾驰而来的马匹前已经晚了,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头面部跌撞着想要后退避开,却事与愿违扑倒在泥泞里,手腕与膝部挫伤的地方磨破了更多,提着一口气奔跑了太久一旦停下他连睁开眼皮的意志都丧失了,耳际只留下鼓鸣声巨大的涨跳,是心脏在体力透支后还残存的生气…

埃尔隆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糟透了的午夜里当他还能搂紧怀里人的时刻于他而言是多么心悸,他确实吓了一跳,幽暗的深巷里忽然窜出一头栽倒在他马蹄前溅起肮脏积水的人影微微分明的金色脑袋竟然如此熟悉到令他的不安化作现实,瑟兰督伊自打出生都不曾与光鲜明亮脱离过,可那一夜埃尔隆德亲吻到的却是泞腻的雨浆和泛起苦涩的血污,瑟兰督伊虚弱得连一个略重过羽毛的轻吻都似乎能使他断气,他冰冷的唇令埃尔隆德联想到死亡迫近,他害怕极了,不断用自己的体温补充在他外露的皮肤,试图帮助他暖和起来,他颈子上的血在雨滴里变得稀薄,额部有伤,眼睫在好一会儿后颤颤的企图解放他的视力,他发着抖躲避埃尔隆德的唇,磨损的手腕擦过埃尔隆德的脸颊,仍然是不容置疑的血腥味,埃尔隆德尽量轻柔的拍他的脸想唤回他的神智,当他终于看清埃尔隆德揉进忧伤的面部轮廓,努力用尽力气拥住了他的脖子,颤抖得无法克制。

莫顿医生为瑟兰督伊处理完伤口时已是后半夜,他发起了低烧,在药物作用和埃尔隆德的怀抱迷迷糊糊将睡未睡,时不时被喂进一点温水,先是银质金属遭到他厌弃的冰凉,再是埃尔隆德宠溺的双唇,直到天明的征兆出现…

加里安浑身狼狈回到宅邸听说瑟兰督伊已被安顿妥当,仍忐忑的推开了卧室的门,他看到埃尔隆德吻去瑟兰督伊溢出唇缝的水迹,温柔得让他失神。

……有那么一个深夜里是他领着埃尔隆德来到瑟兰督伊的床前,隔着门扉的哭喊和呻吟也曾忐忑在他心头成为愧疚的梦魇,而今是抚平他困扰的安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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